[石青][大正風味paro] 下班時間(下)





  石切丸慢吞吞地唔了一聲,尾音拖得老長;而急性子的倡議者沒等到任何附議就逕自爬進了對方懷裡。

  被青江摟住頸脖,石切丸露出極為困擾的表情。

  「可能沒辦法……」

  這時青江差不多整個人都貼在石切丸身上,嘴巴半張舌尖微吐,堪堪就要吻下去了,哪料得到在緊要關頭會聽見這句話。

  抬眼看見石切丸皺起的眉頭,他錯愕得愣了兩秒才記起應該先把舌頭收回去。

  「為什麼沒辦法?」

  「我的意思是……」石切丸笑了一下,看起來還是很困擾。「大概沒辦法只有接吻。別的事也可以做嗎?」

  看到石切丸苦笑,青江幾乎立刻就就興奮起來;他湊上前去親石切丸,以實際行動代替回答。

  石切丸的嘴唇涼涼的很柔軟,配合著青江的動作微微張開,一點畏怯也沒有。青江不是沒接吻過,但只是接吻就勾起如此猛烈的欲望還是生平第一次。

  一開始提議要接吻的明明是青江,他卻只親了幾下就耐不住性子,低頭去扯石切丸的腰帶。

  石切丸笑著按住他的手。「不是說要接吻嗎?」

  青江不干示弱地回嘴:「不是說要做別的事嗎?」

  「嗯……一起進行吧。」石切丸眨了下眼睛,伸手扶住青江後腦,把他拉過來,重新吻住他的嘴唇。

  被吻住的那瞬間,青江有一點迷惑。石切丸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貼在他後腦勺,讓他有種值得被細心對待的受寵若驚感;但伸進他嘴裡攻城掠地的舌頭和在胸腹間粗暴扯開鈕釦的另一隻手又顯然不是同樣的態度。

  舔入口中的舌頭糾纏攪弄著黏膜,青江被吻得頭昏腦脹,好不容易能吸到空氣時,他才發現自己上身幾乎全裸了。首次穿上的新襯衫被扯開鈕釦後從肩膀拉下,漿得硬挺的棉質布料刮得肌膚生疼,皺巴巴地堆在手肘彎曲處。

  從胸至腹的涼意讓青江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就青江的了解,石切丸是在神社長大的;就算上京後選擇寫豔情小說維生,他周身的氣質也一直很乾淨。閉門寫作久了多少會變得不諳世事,更別說石切丸舉手投足間那總帶點慢動作風味的特有遲鈍感……青江單方面覺得石切丸人畜無害,哪裡想像得到他做起這種事來會那麼兇狠。

  「等……等一下……」

  「為什麼要等?」

  石切丸不等青江回答就又湊上來親他,重重吸了一下嘴唇後從下巴舔向喉結,頭一歪咬住了青江頸側。青江「噫」了一聲,像被咬住喉頭的獵物一樣無助地抖了一下。

  「不要……你,你先停下來……」

  「所以說為什麼呀?」

  石切丸沿著青江繃直的頸子吸吮。青江的襯衫卡在雙腕上限制了他的行動,腰帶和褲頭很快就被石切丸打開了。

  「我說──等一下啦!」

  青江忍無可忍,再度動用頭錘。

  石切丸捂著被撞擊的太陽穴向後退開,一臉無辜地看著青江。青江額頭和臉頰都脹得通紅,掙扎了幾下才把卡在手腕上的襯衫脫下來。

  「你把我脫成這樣,自己卻連腰帶都還沒鬆,不會覺得太沒誠意嗎?」

  顫抖的食指戳向石切丸鼻尖表達控訴。

  石切丸一愣。「青江也會想要我脫掉嗎?」

  「那當然──」

  回想著稍早一瞥驚鴻的胸前風光,青江吞了吞口水,後半句「最好是我幫你脫」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見石切丸笑著直起腰,解開腰帶丟到一旁。

  腰帶之後是和服外衣,也迅速脫下來丟到一旁。

  「等等等等等一下!」青江不得不阻止他。

  石切丸身上只剩一件長襦絆了。他雙手十指分別按在左右襟上,迷惑地看著叫他脫又叫他停的青江。

  「你……不是寫小說的嗎?情趣你懂嗎?好歹也留一件讓我脫……」

  青江抓住石切丸的手腕,發現石切丸望向他的眼神還是那麼乾淨無害又有點遲鈍的樣子,他覺得自己快爆炸了。倒是石切丸開心地笑了起來。

  「好,就留一件給你。」

  「欸?好,那我就……」

  「現在是你穿得比我多,換你脫了喔。」

  青江反射性地否認。「哪有,我只剩褲子了──哇啊!」

  石切丸抓住青江腳踝向上提,扒抓般脫下他左腳的襪子,嘴裡算著「一件」;接著勾住他右腳襪子慢慢扯掉,又算道「再一件」。

  仰倒在地的青江雙手掩面,此生第一次知道光是腳踝被握住也能讓人勃起──雖然他早就已經勃起了。

  「最後一……兩件。」

  趁著青江沒反抗,石切丸刷地一下把他的內褲外褲一起脫了下來。

  在青江感到羞恥之前,勃起的器官立刻得到密集而粗魯的愛撫。石切丸身體卡進青江腿間,舌頭也舔進青江耳裡,微微喘氣的聲音聽來已是全無餘裕:

  「青江,情趣建築在忍耐之上,我的忍耐已經用完了。」

  「什麼──嗚啊!」青江還在想著這傢伙今天有忍耐過嗎,就感覺自己下體忽然懸空。

  石切丸掐著他的臀部抬起他下半身,低頭張嘴含住了他的陰莖。

  「石……石切……石切丸先生……」

  青江驚慌失措地推著石切丸的頭,莫名其妙用上了敬稱。但青江的推拒和叫喊都無法阻止對方口腔黏膜帶來瘋狂升溫的快感,他「不能射在石切丸嘴裡」的意志很快就跟聲音一起變得支離破碎,結束在一陣無聲的尖叫中。

  「嗚……」

  射精後的青江一陣發暈,心想自己大概叫得很難看吧,幸好石切丸沒有來看他的臉。

  石切丸一聲不響地把青江翻成趴臥的姿勢。

  滲著細汗的腰被托起,青江配合著撐起膝蓋,感覺到石切丸溼熱的嘴唇貼到了自己尾閭骨上。

  石切丸嘴唇微啟,向下滑動了一點點,溫暖的液體就從他唇間溢出,沿著青江的尾椎緩緩向下流淌。

  青江當然知道那是什麼……他全身抖得不像話,各種色情的念頭充斥腦袋,才剛射過的陰莖又有點興奮起來。

  圍牆外的瓦斯燈照亮了半間起居室,兩人的影子相連著投射在地上。青江咬著手臂發抖,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害羞可言了。

  石切丸把青江的精液塗進他臀縫,確認足夠潤滑後,一手按開穴口,另一手的手指就伸了進去。

  那隻搖筆桿的手其實很大,手指插得很深,青江甚至能感覺到彎折的其餘指骨以悍然的力道抵在穴口旁邊,像是恨不得一起插入。

  青江隨著體內手指的動作發出高高低低的嗚咽,他咬住下唇,伸手抓來石切丸丟到一旁的和服外衣,胡亂地把臉埋了進去。

  原本是想遮住聲音的,卻在聞到衣服上的味道並且意識到那味道屬於石切丸後發出了更加甜膩的呻吟。

  「石切丸……嗚……」

  一邊進出一邊增加手指,擴張的過程漫長得令人焦躁。青江拚命吐氣,光是石切丸的手指就能讓他雙腿發軟汗如雨下,愈想放鬆就愈是能明顯感受到深入體內的手指形狀。也許連指紋也印在自己身體裡了……青江放下肩膀抵著地面,費力地向後伸長手臂,摸上了石切丸的大腿。

  石切丸分開雙腿半跪在青江身後,裹在長繻絆下的大腿肌肉堅硬而且滾燙。青江的手像蛇一樣撥開衣襬鑽入他腿根。

  性器被握住的瞬間,石切丸倒抽了一口氣。青江也是。

  掌心中那完全勃起的硬度和尺寸讓青江高興得想哭,他捏握著手裡的柱體,用連自己都沒聽過的撒嬌口吻出聲催促。

  「石切丸,你不是說……不忍耐了嗎?快點啊……用這個……」

  青江圈著石切丸的陰莖,近乎貪婪地描畫著那伸展的筋絡、膨大的前端,當他的手指被滲出的液體濡溼時,石切丸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怕你受傷。」

  「不會,不會的……嗯……快點……」

  青江的催促很有效果,原本就不怎麼客氣的手指在他體內加快了進出的速度和擴張的幅度;石切丸的食指和中指在青江腸道裡硬向左右撐開,恐怖感和快感一齊竄上脊椎,青江發出了急促的抽氣聲,手裡的器官質量同時又增長了一分。

  石切丸抽出手指,指尖卻勾留在穴口邊緣來回磨蹭。

  青江難耐地輕哼著,忽然聽見石切丸像要提醒什麼似地叫了自己的名字。被撥開的手還來不及撐回身前,溼黏不堪的穴口就被用力按開,剛剛還握在掌心的器官頂了過來,深深插進他體內。

  「嗯……啊……啊、啊啊啊啊──」

  石切丸一次就插到了底,青江全身劇烈地抽搐,整個人向前趴到地上,只有高懸的腰部被箝制著,以柔軟灼熱的部位和身後的人緊緊相繫。

  「嗚……嗚嗯,好……好大……」

  青江咬著石切丸的和服低聲啜泣,卻連哭聲都像在撒嬌。

  石切丸撫摸著他顫抖的背脊,手掌握了握他突起的肩胛骨,再沿著脊柱的凹痕向下摸,按上了青江被撐開的穴口周圍。

  青江發誓他聽見了石切丸從喉間發出的笑聲。

  光推測他是看著什麼畫面在笑,青江就羞恥得想要逃走。他伸臂向前爬動,還沒能離開半吋就又被按回原位,深埋在體內的石切丸的性器似乎又因此變得更大了,而他甚至還沒開始有什麼動作。

  「青江。」石切丸嘆氣般呼喚他。

  「幹嘛……啊!」

  好不容易習慣了一點,石切丸卻突然從他體內退出。連內臟都一起被拉扯出去的恐怖感太過強烈,青江慘叫了一聲,馬上被翻成仰躺的姿勢。

  「別這樣把我翻來翻去,我是魚嗎……」

  罔顧青江的埋怨,石切丸伏下身子俯視他。長襦絆垂了下來,在青江的肚腹上搔刮著;薄薄的衣襬邊緣擦過青江第二次勃起的性器頂端,讓它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

  「果然說話時還是看著臉比較好呢。」

  瓦斯燈的光線讓石切丸有半張臉都在陰影下,含笑的眼睛微微瞇起,一時竟顯得有幾分妖豔。青江艱難地看著他,後腰一陣陣麻痺起來,還在發疼的穴口空虛地收縮著,期待再次被對方用灼熱的東西填滿。

  石切丸正盯著自己看,但青江實在不願去想像現在的自己究竟是什麼表情。

  「都這種時候了,你看著我的臉想說什麼啊?」

  「我想問……」石切丸一邊說著,一邊分開青江的腿。「為什麼你會和我接吻、和我做這種事呢?」

  「你……做到一半才問嗎……」

  「嗯,我想知道,告訴我吧。」

  石切丸低頭湊過來,一臉認真地看著青江。他一湊近,硬挺著的陰莖就貼上青江股間;仍柔軟著的穴口被龜頭微微擠開,發出溼潤的水聲,自動合攏的肌肉又立刻把入侵者推了出去。

  青江呻吟了一聲,不由自主地扭動腰部。

  「因為……因為想做……」

  「為什麼呢?為什麼會想跟我做呢?」

  石切丸又湊近了一點,一副不問到底不罷休的樣子。不知他是故意或無心,兩人下半身又重複了一次徒勞無功的接觸。

  「石切丸你好討厭……」

  「說嘛。」

  剛剛那個說著「我的忍耐已經用完了」的人在哪裡呀。

  感覺到那溼潤的硬物前端在自己渴望被填滿的地方來回擠壓,青江被撩撥得渾身發燙,伸手抓住石切丸衣領,淚眼汪汪地瞪他。

  「才不告訴你──」

  跟嘴裡的拒絕相反,青江撐起身子,張嘴吻住石切丸,雙腿勾繞上他後腰,用力往自己腿間壓。

  石切丸又笑了,從喉間發出的笑聲低沉得很色情。青江頭昏腦脹地被按回地上,在對方的陰莖重重插進來時抑制不住地大聲呻吟。

  「啊……嗚嗯……啊、啊……不──唔──」

  被一次次插到深處又一次次退到穴口,青江從胸到頸泛起一片嫣紅,柔軟的髮絲披散在榻榻米上,隨著動作一陣陣起伏搖擺,猶如黑夜裡的海浪。

  石切丸一邊頂著青江,一邊揉捏他的乳尖,不管是上面還是下面都表現出青江從沒見過的力道和執拗。

  青江沒想過乳頭被掐擰能讓自己這麼舒服,更沒想過後穴被撐到極致的每一分疼痛都緊接生起十倍百倍的快感;他叫得愈激烈,石切丸就愈用心折騰他胸前和體內的每一個敏感點。

  「青江。」石切丸的聲音喘得厲害。

  「嗯……嗯嗯……嗚……」

  「青江……」

  被恣意蹂躪的窄道熱得像是要融化,胸前也又痛又麻。石切丸無意義地叫著他的名字,甜蜜的情緒彷彿有重量般隨著那一聲聲呼喚疊上來,壓得青江快要無法呼吸。

  快感一波波地堆疊叫囂,無處可去,全身每個部位都因此變得既飽脹又痠軟;青江的呻吟早就轉為哭喊。再舒服下去要死了,會死掉的,真的會死掉……

  在青江武斷地認為自己快死掉的時候,石切丸放鬆身子壓到他身上,雙手在他背後交疊,密密地擁抱他。

  「嗚嗯……」

  擁抱讓頂弄的動作變慢,但每一下都頂到了最深處,每一下都碾磨著被夾在兩人腹部之間的青江的性器。

  堆積的快感找到出口,青江緊抱住石切丸,瘋狂地擺動腰肢,精液一股股從他顫抖的陰莖前端溢出,像失禁般在兩人相貼的肚腹間漫開。

  青江射精了這件事似乎很刺激石切丸,他把懷裡的身軀抱得更緊,加快了進出的動作。還敏感著的青江忍不住發出哀鳴,帶著鼻音的呻吟聲已有點啞了。

  「石切丸,你要把我……把我弄成什麼樣子……」

  「可以……嗎……」

  青江沒聽清楚石切丸的問句,他吃力地攀著對方汗溼的身體,在體內肆虐著的器官又硬又熱,一次又一次撞進他無法想像的深處。

  「嗚嗯……!」

  被射在最裡面了。青江全身發抖,而石切丸瞬間失去力氣,整個人壓在他身上。忍耐著體內擴散的濡溼感,青江這才想起來剛剛石切丸問的是什麼。

  第一次被打開的那個地方灌入了石切丸的精液。青江覺得很羞恥,但又同時覺得滿足。這種滿足的心情讓他覺得更加羞恥。

  石切丸喘了一陣子,慢慢撐起上身,不把體重壓在青江身上。

  「啊,可惡……」

  「什麼?」

  青江沙啞的抱怨聲讓石切丸嚇了一跳。

  「不是要留給我脫嗎?結果你從頭到尾都穿著啊……」青江心有不甘地抓住石切丸身上的繻絆。「只有我一個人被脫得光光的還弄得亂七八糟……」

  「青江很美喔。」

  被這麼說了,青江這才真的介意起自己的樣子來。他伸手撥開黏在頰邊和額前的頭髮,希望不要顯得太過狼狽;失去頭髮的遮蔽,瓦斯燈的光線讓他眨了眨眼。還沒看清楚石切丸的臉,右眼就被蓋住了。

  還帶有精液味道的手指併攏著,像個蓋子一樣,輕輕擋在那隻畏光的眼睛前面。

  意識到這個動作的用意,青江心跳再度加快;他抓緊了那件皺巴巴又沾著汗水和體液的襦絆拉向自己,整個人縮得小小的,埋進石切丸懷悝。

  「……喜歡……」

  「唔?」石切丸沒聽明白。

  「會想跟你做,是因為喜歡……」

  「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做?」

  青江從他懷裡抬頭,罵道:「你不是寫小說的嗎?為什麼這麼沒──啊!」

  「怎麼了?」

  「那個,好像要流出來了,榻榻米……」

  青江緊張起來,還在猶豫著要不要伸手去擋,就被石切丸摟著滾了半圈。

  「這樣就沒關係了,坐在我身上,繻絆可以洗……再讓我多抱你一下。」

  被擺成青蛙般的姿勢分開雙腿趴在石切丸身上,然後被緊緊地抱住。青江貼在石切丸胸前聽著他的心跳,已經弄不清楚這樣到底是太甜蜜還是太不甜蜜了。

  但石切丸的心跳就跟自己一樣快。

  「好睏……燈好亮,這樣怎麼能睡覺,果然還是不太好,這個燈。」

  青江說的是圍牆外的瓦斯燈。

  「拉門拉上就好了……啊。」

  「啊。」

  兩人同時意識到原來還有拉門可拉,但已經來不及了,全部都做完了。青江雙手掩面,囁嚅著問石切丸「沒有人會看見對吧」「我應該沒有叫得很大聲吧」,石切丸也只好昧著良心回答「我家圍牆很高的」「青江發出的聲音就像蚊鳴一樣纖細」。

  兩人又摟抱了一陣,石切丸也覺得睏了。為了能讓青江起身移動到臥室,石切丸把手指伸進青江後穴,在他無力的呻吟聲中小心攪動並撐開穴口,讓自己射進去的東西流出來。

  指尖傳來的軟熱觸感太過色情,青江又叫得太好聽,石切丸用盡平生的自制力才能按捺再次插入那個地方的衝動。

  石切丸抽出手指時,青江已經變成一灘爛泥了。他把青江和皺成一團的長繻絆一起捧進臥室,幫青江擦了擦身子後,用自己的睡衣和棉被裹住了他。

  看著青江在棉被裡昏昏欲睡的樣子,石切丸極為滿意。

  青江到他家,看了他的書,吃了他做的飯,承受了他的親吻和愛撫,用小小的穴口吞下了他的性器,把精液一點不剩地收進肚子裡。然後穿了他的睡衣,躺上了他的床舖。

  可惜沒有辦法讓青江永遠不要出去,一輩子留在這裡。

  啊,如果不給青江穿衣服,也許他就出不去了……石切丸眼下微微泛青,伸指按住自己嘴巴,攔不住唇角扭曲的笑意。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枕側那人的變態心思,青江睡臉皺了一下,翻身背對石切丸。石切丸伸手熄了燈。他怕吵醒青江,動作放得極輕,明明沒出什麼聲響,卻還是不自覺的屏住呼吸。

  「石切丸……」

  青江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他的聲音本來就好聽,性事過後更帶上一點沙啞和甜膩的尾音。只是被叫了名字,就讓石切丸心搖如笙。他應了一聲,膝行到床舖旁。

  「石切丸。」青江又叫了一聲。

  在黑暗中用視線描繪出青江裹在棉被下的圓圓的肩膀弧線,石切丸心軟到無以復加。他試著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變得沙啞了。



  「青江……」



  「石切丸,這個月,不可以拖稿了喔。」





(完)